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竟是这么一个卑劣、懦弱、不负责任、没有良心的男人!你这
样对待她!你害死了她!」
这一字字,一句句,都像漫天的冰雹向惟刚当头扫下来。
惟则惊慑地半仰
在沙发上,居然还在手上的酒杯,终于咚地落了地。他颤索地抬起手,把脸蒙住,指间
斑斑的酒红,血色一般。
「她让我喘不过气来──我不是不爱她,但我也得呼吸过日子!」他申吟道,一张脸围
在栅栏似的十指后面,局迫得可怜。「她受不了一点差池,一点瑕疵──白鞋踩了泥巴,
也不管电影就要开演了,非得回宿舍换鞋不可;没洗手不能模她的脸,模了她的头发就不能
模她的下巴。她活在一尘不染的世界里,她要的也是个一尘不染、完全封闭的爱情。是的,
她把一切给了我,做什么都在为我奉献,所有知觉意识全钉著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