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爸爸……」耳语般低弱的声音自她粉白的菱唇间飘出,齐韶得用力咬住嘴唇,才能克制那股想拥抱她的冲动。
「汤普森医生说令尊的病情暂时稳住了……」
他温和、客观的陈述;原本是为了让安平放心,没想到却如天外飞来的一颗有能量的殒石,摇撼了她晃动欲坠的心墙,把最后的一丝坚强给系垮了。
泪水若泪滴不歇的流水温瀑而下,如受伤小兽般的呜咽低低地逸出喉咙,安平无法自己地投身进齐韶怀抱,哀哀低呜起来。
「安平……」齐韶慌了手脚,仅能抱住她。
担心吵醒父亲,安平的抽噎是极尽克制的低弱,这使得齐韶更加为她难过。他不晓得该如何安慰她,甚至怀疑自己无论说什么都不见得能减轻她心里的悲痛。让她哭吧,这时候能提供的也仅是这副臂膀而已。
他从来不曾元满如此的无力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