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写完,抬起眼楮向坐在一旁檀木椅上的人望了一眼。他的眼楮,无比清澈,被他看上一眼,绝对是一种享受。
坐在椅子上的人显然并不这么想,他并没有看则宁,而是对著那张纸轻轻招了招手,桌上那张纸「哗」一声飞起,入了他的手。草草扫了一眼,那人一声冷笑,「这兴兵打仗的事,皇上向来都是听容隐的,人家枢密院枢密使,手握兵权,人家说打就打,说不打就不打,那里轮得到你和我来嗦?大宋胜也好,败也好,又关你我的事了?则宁啊则宁,你不觉得你太多管闲事了吗?皇上是不会感激你为他的江山如此著想的,他只会以为你想图谋他的皇位,想泼他的冷水,他收复燕云收复得正在兴头上,你去说他‘必败’,我看你只会被他拖去砍头。」说话的人眉目鲜明,神色猖狂,又是讥讽,又是不屑,还有七分不驯的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