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如假包换的隆重婚礼在一个星期后举办,上午古震逸和诗雨在教堂接受神父福证后,中午就在vanilla电子的广场办喜宴,邀请全公司的同仁及其眷属参与盛会,席开三百桌十分壮观,古震逸的双亲及妹妹也从美国赶回来看看古家的儿媳妇,何峻东的喜悦更不在话下,现场欢笑声、祝福声不断。
而关于董事长和总经理结为连理的种种「传说」,也在员工之间传为佳话。
当古震逸和诗雨沿桌敬酒之时,诗雨发现了那日在电梯里议论著新来董事长无能的两名员工,他们好像对她没印象,但她却对他们记忆深刻,她发誓自己一定不会再这么「无能」下去。
新婚之夜的重头戏,新郎和新娘不被打扰地住进五星级饭店最高楼层的总统级套房,隔绝尘嚣,世界恍若只剩他们两人。
「记得你在公司给我看过的那些财务报表吗?」诗雨问著,在梳妆台前卸下发饰,任长及腰的发像曼妙的飞瀑垂在腰间,抬起足尖放在椅子上,轻盈的手指探进裙底剥下丝袜,柔细的肌肤一寸寸撩人呈现。
「记得。」古震逸立在床沿松开领带,目光随著她诱人的姿态流转。
「上班后,你一定要负责教会我。」诗雨放下光洁柔嫩的足踝;又抬起另一条修长的腿,剥下丝袜,她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没留心自己已吹皱一池春水。
「那有什么问题。」古震逸脱下外套,感到热血沸腾,异常燥热。
「你还得教我别的,什么折扣啦、订单啦、组件名称啦……我统统都想弄懂。」诗雨又取下耳环、项链等饰品,纤臂往背上伸,拉下小礼服的拉链,将小礼服从双腿间褪去,虽然她身上还有件雪白的丝质内衬,但一点也无法掩盖住她的美。
「还有,请你把一点点的职权让给我,如果有实际操作,我想会学得更快。」诗雨转过身将小礼服挂到衣架上。
迸震逸干咳一声,无法漠视这令人血脉贲张的撩拨,心底的渴望一发不可收拾。
他走近她,从背后搂住她,性感地低语:「董事长老婆大人,需要在这时候谈论公事吗?连婚假都不肯给我?」
诗雨惊悸地回首,接触到他带著笑意的灼热眼眸,娇羞地低下头。「我只是很想弄懂。」
「我看得出你很有上进心,也保证一定免费开班授课负责教会你,不过,公司规定我们有一星期的婚假,今后请勿在私人的时间里谈论公事。」古震逸温柔地命令,笑著吻她的颊,热热的气息拂在她敏感的耳畔,惹她无限心悸。
「这是新规定吗?」诗雨红著脸问。
「没错,你得切记。」古震逸的吻移到她的颈窝,诗雨娇笑躲著他呵痒似的吻,扭动的身子却更刺激他的疼痛,他的大手不得不拥紧她的酥软的身子,将她「固定」在怀中。瞬间诗雨脸上的笑转化成惊悸,她完全可以感受到抵在自己身后的男性昂然。
她回眸,看向他深邃多情的黑眸,心慌意乱地说:「我会记住的。」
他淡然嗤笑。「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我们真的结婚了吗?」诗雨迷蒙地问。
「当然,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古太太,不是何小姐。」古震逸轻啄她的颊,大手不安分地移到她的颈项上。
诗雨的心湖为「新婚之夜」这四个字漾起波澜,而他落在自己颈项的手更使她的心狂跳。「你要不要先去洗澎澎?」她问。
「一起。」他低沉的耳语像夜风穿入她的心墙。
深夜他们身著睡袍在观景窗前看著璀璨的夜景,情话绵绵。
迸震逸适时地取出一份别具深义的礼物,放到诗雨手中告诉她:「时间有多长,我对你的爱就有多深。」
诗雨看著手中的古董怀表,感到不可思议。「你怎么会有这个表?」
「罗嘉嘉发现后还给我的。」
「我以为你不想要,于是就……捐出去了。」
「这只怀表是古家先祖的定情之物,向来只给心爱的女人。」古震逸眸光深远。
诗雨怔了一怔,不好意思地闪动眼睫。「那当初我还真是偷对了。」
「是啊!」古震逸揪了她的鼻尖,「其实那天我注意到这个表在托盘上,但我想你既然不要,捐了就算了。」
「对不起,我并不知道它是那么重要的宝贝。今后我铁定会好好珍藏它,就像……」诗雨欲语还休。
「就像什么?」古震逸专注地凝视她动人的眼波。
「就像珍藏我们的爱情。」她轻喃,踮起脚尖吻他,好奇地问:「罗嘉嘉怎么知道这是你的表?」
「她是我同学,见过这个表。」古震逸解释。
「她真是难得的好人,我真的很感激她。」诗雨诚恳地说。
「会有机会的。」
「很久以前,我曾以为你会选择她。」
「哦!那么没自信吗?」他笑著。
「谁要你那么优秀,而我却那么拙!」诗雨丰盈的唇可爱地噘著。
「难怪你那么迫不及待要成为女强人。」古震逸心软地抚抚她的头。
「你怕有一天我会超越你吗?」诗雨天真地问。
「怕,怕得要命。」古震逸说得跟真的一样,两人相视大笑。
「时间不早了。」他柔声提醒。
「那就……上床吧,老公。」她羞怯地说著。
「乐意之至。」他展开怀抱,搂著她走向爱巢。
夜更深了,律动的床上仍飘扬著爱的乐曲,两个互许终身的人儿难分难舍地缠绵一整夜。
此情此景如同诗人所歌颂的爱情——
你的爱在我眼中,在我心中,在我午夜梦回中,带来永无止境的欢愉。
何峻东端坐在盈满喜气的自家厅堂中,望著壁上各方送来的喜幛,内心除了喜悦,还有许多说不出的感怀。
「老爷,白律师来了。」管家领著白律师进门。
「让您久等了,何老。」白律师上前问候。
「咱们进书房再说。」何峻东起身,邀他一起进了书房。
书房中,何峻东和白律师谈了什么,无人得知,但当白律师离去,何峻东脸上却显露无限的轻松及释怀。
他端坐在皮椅上,看著书桌上诗雨和震逸宛如金童玉女的结婚照,心中除了无限的祝福,还有平静及安然。
清晨天空蒙蒙亮,诗雨就从梦中清醒,一个奇异的酸疼在心底深处漾开。
「怎么了?睡不著了吗?」古震逸感受到床微微一动也醒了过来。
「我梦到爸爸。在梦里我还是个孩子,他抱著我哄我入睡,隐约中……我知道他把我放在床上,用疼爱的目光看著我……这个梦好真实,就像刚刚才发生的。」诗雨说著,也不知为何突然一阵鼻酸。
「你一定是太挂虑他的病。」古震逸搂著她安抚。
「我好想爸爸……」诗雨泪水满眶地说。
「那我们就回去吧!」古震逸毫不考虑地说。
「现在吗?」诗雨睁亮泪眼,蓄满的泪滑落在枕上。
「当然,快下床去梳洗更衣。」古震逸淡笑,抚去她小脸上令人心疼的泪珠儿。
「你真好。」诗雨吻吻他,立刻下床去。
上午八点——
迸震逸陪诗雨回到何家,才一进门就看见管家满脸泪水急著在打电话,见到他们立刻就放下电话,奔了过来。
「小姐、姑爷,我正要打电话给你们呢,怎么你们就回来了!老爷他……他去世了!就在书房,我们不敢移动他。」管家哭著说。
诗雨闻言,双腿一瘫,站也站不稳地跪了下去,泪水再也止不住地奔流。刚刚那个梦……难道就是爸爸在向她道别?
迸震逸单膝著地,难过地紧搂住诗雨,低声安慰:「别这样!你该表现出坚强的一面,让爸爸走得安心。」
「你说得对!」诗雨抹抹悲恸的泪,颤抖地站了起来。
「我们一同去看看他老人家。」古震逸体恤地说,扶持著诗雨步向书房。
书房的门是敞开的,父亲就端坐在椅子上,面容慈祥,恍若入睡,当诗雨看见书桌上她和震逸的结婚照,深知父亲临终前挂念的仍是她。
她的心好痛,可是为了让父亲走得安心,她不再像个孩子似的流泪,她跪了下来向父亲磕了三个响头,无言地诉说自己的感恩与悼念。
迸震逸敛眉垂首,默哀致意,对何峻东除了敬重,更有无限的感激。
一星期后的上午,丧礼在庄严隆重的仪式下举行,许多政商名流及Vanilla的高层主管皆到场致哀。
下午白律师来到何家,宣读何峻东的遗嘱,指名古震逸陪同诗雨聆听。
「我何峻东将所有名下产业包括宅第、天区、信区的精华土地及Vanilla电子所有子公司包括神基、汉林、永达的股份过继在长女何诗雨及女婿古震逸名下,今后将由两人共同经营管理。
「关于Vanilla电子总公司的股份,何诗雨持有比例不变,董事长职务不变,希望诗雨在事业上多努力向震逸看齐,也希望震逸辅佐诗雨,两人在事业及人生道路上相互鼓励,携手同心。」
「以上二位有异议吗?」白律师问。
「我没有异议。」诗雨欣然同意。
「我有异议。」古震逸并不同意,「我不能接受何家一半的产业。」
白律师并不意外,因为何峻东早意料女婿不会接受,他从公事包里取出一封信交给古震逸。「这里有封何老爷亲笔写的信,是留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