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像中了冯家的迷魂药吗?还有祖母、姊姊。
她急急赶路,走到小学才想起敏月和绍远带学生在操场打棒球。她由教室后面迂回绕著,可以听到小朋友的欢闹声,夹著敏月的娇笑和绍远低沉的嗓音。
曾经有一阵子,她很爱看绍远打棒球,他挥棒准而有力,跑起来像风,每次光脚滑回本垒,她叫得比谁都大声。她一直以为他是为她而表演,其实真正是为敏月吗?
不!她不能再想,绍远对她一点意义都没有,他只是可怕的敌人、邪恶的魔鬼!她一出了学校,就开始狂奔,彷佛有凶神恶煞在后面追一样。
她一口气跑到墓地,气尚未喘过来,就被眼前的荒凉景象吓到。树草枯了,天色苍白,那种绝对的寂然闭塞,像是隔离在生命和季节之外。
她把山茶花放在墓碑前,齐齐三朵,鲜红对阴阴的灰,恍惚祭祀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