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几不可闻的声音自她口中逸出,哭腔清晰可辨。
莳萝收拾好瓷盘碎片,起身一阵头晕目眩。豫让看她摇摇欲坠,伸手扶住她的身子,这一点柔情,催得她泪流得更急了。
她的依然熨烫豫让的心,只是迥异先前几次的不舍,这回躁闷驾驭了他脑中的意识,不过一眨眼时间,它开始以惊人的气势运作著——
「不要再哭了,每次见你都在哭!」冲动吼完他就后悔了,为什么素以为傲的理性和自制,踫上她就完全失控?
他曾和平地和多少女人分手,为何独独面对她就是不行?他也想知道,动辄发怒是否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
莳萝抬手以袖口揩去泪水,侧身半背著他,以有些轻微的鼻音说:「对不起。」
浓重的罪恶感很快淹没了他,一种夹杂著怜惜、迷惘、不安的英名情绪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