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回台北的那日,爸爸遗体已移至殡仪馆,延到今天才看,一方面因她生病怕与阴地犯冲,一方面也等由外地赶来的弘睿舅舅。
大舅秉圣开车来接他们,在殡仪馆门口,意外地辰阳和宜芬姨也来了。宜芬姨戴了一副大墨镜,仍可看出素来用妆完美的脸落得粉渍斑斑,一定哭得很多。
「好舍不得他走,好舍不得……」宜芬抱著旭萱又哭。
外面炎炎暑气仍在,他们一行五个人随工作人员进入寒气十足的冷冻库,锵地一声拉出一格柜子,白烟一直冒。
他们轮流站上小踏板,依序瞻仰亡者遗容,气氛十分凝重。
爸爸双眼紧紧合闭著,脸部脖子肿硬,颜色紫中带黑。旭萱突然想,万一爸爸没有死,只是陷入深度昏迷,如果医生弄错了,他一定拼命挣扎想逃出来,天呀,谁能确定爸爸真的死了——
「萱萱,好了,他们说不能看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