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先生用心良苦,他的丧礼一生只一次,无论如何我必须给与往生者适切的尊重,我怎么也不愿他死不瞑目。
假如赵先生看不得我穿灰色衣裳,丧礼期间我便全程改穿珊小姐的晚礼服。无妨的,珊小姐不爱说话,但为人于脆,她不会介意。
扒棺那天,我仔细聆听所有人谈话,打算主动搜集他们应该给与赵先生的论定,突然被一件天降神迹给打断了。事情发生在瞻仰赵先生遗容最后一面时,我看到那些围在棺木四周的伤心人停下哭声,纷纷拿起陪葬品在他们身上刮刮下,每个人都刮得很卖力,据说此举能去灾解厄,有病治病、没病强身。
陪葬品原来是活著的人给往生者的补偿,希望他死得有价值,断气之余还可以扛下在世者所有的灾难,于是给的补助款,绝非愚昧无知如我以为的个人身份地位的表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