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落海时,受的伤很重,几乎不可能有力气再敲破车窗逃生,不可能再有力气游回岸上。」
他低沉喑哑地说:「所有的人都说我能够活著是个奇迹。而我虽然完全不记得当时的事,却隐隐记得有股很强烈的力量将我从生死边缘拉回来,一种很强烈的求生意识主宰著我的灵魂和躯体,告诉我一定要活著,一定要活著回来这世上。」
他撩一下垂落额际的发丝,发根处的伤痕仿佛又在隐隐作疼。
「我一直不能明白是什么样的强烈力量支持著我度过了那个生死难关。这六年来,我心中一直觉得很空,心里有个不能填补的深洞,日子是乏味而空虚的,空虚到让我不明白为什么当初我竟会那样拚了命的求生,竭尽力气地让自己活著?」
殷咏宁的眼眶湿润了,静静反握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