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床边依旧悬著一副古色古香的莲紫色双联结,那是她念高二那年,母亲为她打的中国给,她佩在腰际做腰饰,去参加生平第一场舞会,不知迷煞多少人。她们把她的黑色谱架立在窗前,琴谱翻到第十四页──她生前练的最后一首笛曲。这幢公寓不同于老家,很寂静,没有音乐,没有笑声,如果约露不在,甚至灯也不开。「妈,我回来了。」她进了幽暗的客厅。
屋里荡然的回音,客厅不见人,母亲房间也不见人,约露的头皮开始发麻,手脚打起抖来。噩梦,噩梦,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回家十秒钟内找不到人,那种歇斯底里的惊慌就会冒上来,疯狗浪似的。
她眼瞄著浴室,人往以霏的房里冲。「妈!」
她在那儿。
佝偻著身子,小心翼翼把一只圆盒子棒在桌上。
「妳回来啦,」她母亲抬头轻声说,露出个小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