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今天心不在焉的,和你在饭店巧遇早见真澄有关吗?」董少华在开车送沈哲敏回家时问。
「今天的晚餐我吃得很尽兴,哪有时间心不在焉?」在不相干的人面前,她没有必要解释太多。事实上,她方才的心情坏透了,只想赶快离开那家饭店。
在看见早见真澄的一刹那,她居然有「作贼心虚」的荒谬感受。她为什么要有罪恶感?就凭著她是他「未婚妻」的身份吗?呵!
「哲敏……我……」
「学长,有什么话直说无妨。」她实在不喜欢大男人说话吞吞吐吐的,一丁点担当也没有的样子。「你有什么困难要我帮忙吗?」
「帮忙倒没有。」唉!这教他如何启口?以往要他说这些话是既简单又说得顺,如今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女子,要教他说「真心话」倒说不出口了,之前他对哲敏是抱持玩玩的心态,渐渐的他发觉自己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我……」
不想说?算了!沈哲敏乐得耳根清净。人嘛!就是这样,当对方想知道你想说什么时,你偏不说;人家不想听时,你偏偏说得挺顺的。
「哲敏,其实我是很喜欢你的,可以给我机会吗?」
「我年纪还小,不想被束缚住。」她也拒绝得挺顺的。
「可是……早见真澄不是你未婚夫?」
「有未婚夫的人年纪一定不小?」沈哲敏冷冷一笑,「学长,我看得出幸薇学姊对你一往情深,你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何况,诚如你所说的,我有个未婚夫。」
「他不爱你,他在外头早就有女人了。」董少华有些不甘心的大声嚷嚷,「这样一个人你还对他死心塌地?他根本不值得你爱。」
「爱不爱是我的事。」沈哲敏平静的说。「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好奇,趁这个机会正好可以当面请教。学长,你是怎么认识西田理美的?」
「这……」董少华一时语塞。
「不方便说?」沈哲敏一耸肩,「其实你不想说就算了,我只是感谢你让我看清早见真澄的真面目罢了。」
道番感言倒令董少华受之有愧,他不敢多看沈哲敏一眼,佯装著把注意力转移到开车上。
饼了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车子已经距离沈家不到一百公尺的距离,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和猜测,沈哲敏打破了沉默,「学长,停在这儿就行了,我自个儿走路回去。」
董少华想了想,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他点了下头,抢先一步下了车,体贴的帮她拉开车门。
「不管如何,还是感谢你今天肯赏脸接受邀约。」虽然没占到什么便宜,但是哲敏毕竟是破天荒的答应了他的邀请。凡事起头难,他相信,只要他能持之以恒,相信有一天哲敏会接受他的。
这一回他打算认认真真的谈一次恋爱,不再像从前那样只是抱持著玩玩的心态。
「学长,你太客气了。」
「哲敏,」董少华认真的说。「希望你好好的考虑一下我方才说的话,我真的是很认真的。」他怕立即又遭到回绝,于是忙著说:「不必立刻回复我,好好考虑吧!」出其不意的,他在沈哲敏的额头印上一吻,然后匆匆的上了车,在离开前,按下车窗,又重复一次,「请好好的考虑一下吧!」
沈哲敏驻足在原地,直到董少华的车子消失在路的那一端为止。旋过身子正打算徒步回家时,却与一人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我……」一抬眼看清楚对方,沈哲敏充满歉意的脸立即拉了下来,她瞪了早见真澄一眼,打算从他身边走过。
早见真澄拉著她的手臂,冷冷的说:「你欠我一个解释!」方才董少华吻她的那一幕,深烙在早见真澄的心中。那家伙居然敢吻他的女人?!董少华,他记住了。
「放手!」沈哲敏努力的想要挣脱早见真澄的手,「你再不放手我要叫人了!」
她不威胁他还好,威胁的话一出口,身子立刻被腾空抱了起来。
「你……你想干啥?!」沈哲敏吓呆了,没来得及反应,「救……」才说一个字,嘴巴又被早见真澄用吻给堵住。
待她被吻得七荤八素,快透不过气时,早见真澄才放开她。一定下神,才发觉已置身于轿车之中。
「你……」她喘著气,又羞又恼,「你要……带我去哪儿?」看见早见真澄深邃的眸子在黑暗中发亮,脸上布著风雨欲来的沉肃表情,她打从心底的感到害怕。「我哪儿也不想去,我要回家。」
「你家人那一方面我已经交代过了,不必急著回去。」刚才结束了与客户的聚餐之后,他立刻驱车到沈家。久候沈哲敏未果,他才步出沈家到他泊放轿车的地方等她,岂知却看到沈哲敏让董少华吻她,虽然只吻了额头,但是……总之,他绝对不容许任何男人觊觎他的未婚妻。
别个男人多看她一眼都令他倍感不适了,更何况是吻她,喔!真该死!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沈哲敏倔强的别开脸。
「你欠我一个解释。」早见真澄一向予人温文儒雅的绅士风范,但是他也有鲜为人知的霸道作风。「今天你没把事情解释清楚,休想离开我身边。」他浓眉紧锁,唇瓣紧紧抿著,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
「欠你一个解释?呵!」她干笑了一声,在心中咒骂著:该死的大浑蛋、大骗子、大花痴!谁欠谁解释还不知道哩,好啊!要解释是不?看他怎么个要法!她就来一招「以牙还牙」。
舍不得教训她,早见真澄只得把满腔的怒火发泄在车子的速度上。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在半山腰,早见真澄的车速并没有因为上山而稍缓下来,吓得一旁的沈哲敏心里七上八下的,可是为了保持「酷」相,她又不能表现出害怕的样子。
当达到目的地时,沈哲敏念「阿弥陀佛」已念了不下数百次。自出生到今天,今天念佛念得最虔诚,真够讽刺!
「你带我来这里干啥?」沈哲敏打量了一下四周。
是一幢颇具气势的大洋房,四周草木葱笼、百卉争妍,随著夜风吹来,还夹杂著阵阵的花香味。
早见真澄没有多加解释,拉著她的手立刻往前走,越过花园、喷水他,上了石阶……他左手握著沈哲敏的手,右手掏出钥匙打开门。
「这儿……没人住吗?」看著里头黑压压的一片,此屋又正好在半山腰,这……很符合鬼屋的条件!
进到了里头,所到之处皆灯火通明,里头的设备全是电脑感应装置,这又叫沈哲敏吃了一惊。
屋子里的装潢雅致,原木桌椅、回旋梯、大挂钟……白色碎花幔帘静静的垂在落地窗前,回旋梯下还有一个仿佛是童话故事里的大壁炉,壁炉前有一块羊毛地毯,几盏昏黄的灯烘托出原木柔和的色调……真是一室温柔。
沈哲敏忙著打量这纤尘不染、格调高雅的屋子,倒忘了方才的怒气。
「喜欢这里吗?」早见真澄看她瞧出兴致,也不忙向她要「解释」,他相信这幢父亲在多年前买下的度假别墅她会喜欢。
「喜欢!」沈哲敏一回头看见了早见真澄那张无时无刻牵萦著她心思的脸,所有的痛苦记忆一古脑的又回到心头,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又别过头去。
「我们之间可以停止这该死的冷战了吗?」早见真澄走向她,把她的身子扳向自己,倔强的沈哲敏仍是别开了脸。「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要老是叫我去猜,这真的会把彼此的耐性磨光。」
「那就别去猜,尤其有关于‘我’的事情,还得劳烦你去猜吗?在你心目中我算老几?」她用力的拨开他的手,冷笑的说。
「你知道你在我心中有著什么样的地位?」是他自己表达能力太差,抑或是哲敏没了感觉神经?「在我心目中你是唯一,这个地位不会改变!」
「哈!」一个讽刺的笑声,「唯一?唯一的傻瓜?唯一能被你的甜言蜜语骗得团团转的人?不!你太谦虚了,以阁下的条件,我不会是‘唯一’上当受骗的女人。如果我是‘唯一’,大概是‘唯一’觉醒,不再让自己当傻瓜的那个人吧!早见真澄,你——」沈哲敏一咬牙,「你这个混帐!」
「你胡说些什么?」沈哲敏夹三杂四的讽刺外加辱骂,令早见真澄有些莫名其妙。
「我说你混帐!」恶狠狠的看了早见真澄一眼,沈哲敏转身就想走,「男人都是一个样的,伪君子。」
「想走?」他一伸手又轻易的把沈哲敏扳到自己面前。早见真澄的表情不再温和,浓眉一锁,霸气令人畏惧,「要走容易,把你的话解释清楚,还有——那个男人和你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干你啥事?」就算怕死了早见真澄的威势,骑虎难下的沈哲敏仍是昂著头,倔著性子,心中不断的给自己鼓舞:沈哲敏别害怕,早见真澄对你凶,再把他凶回来就是,凶人这把戏,你哪回凶输人啦!
于是两人怒目相对,谁也不认输。
「再给你一次机会解释。」早见真澄忍著怒气。这个不识好歹的女孩!
「我不是被吓大的!」早见真澄施压在手腕上的疼痛使得沈哲敏怒火更盛,「要解释没有,命一条。」咬牙切齿的死瞪著对方。
「好!」
还没弄清楚早儿真澄口中的「好」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沈哲敏已被打横的腾空抱起,在毫无预警之下,也来不及反抗。
待她开始知道反应对他胡踢乱打,他已经抱著她在木制的回旋梯上了。
「放我下来!」她一方面大声叫喊、一方面手脚并用的对早见真澄乱打乱踢,「来人啊!救命……救命……唔……」她最后一个「啊」字被早见真澄专横的给吻掉。
他的吻又烈又狂,舌尖恣意的探入沈哲敏的口中探索。有几秒钟沈哲敏忘记挣扎,陶醉在早见真澄的吻和中,甚至把双手由阻隔在彼此间移到他头项回应他。
「说!我有没有资格要你解释?」早见真澄离开她的唇,撑起身子看她,脸上有一抹邪气而得意的笑。
还沉在激情中的沈哲敏听到这句话后心头一凉,这时发觉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房间里。不!包贴切的说,是在一张华丽而巩固的圆床上。
她和早见真澄在床上的位置令人想入非非、十分暧昧——她的双脚张开,早见真澄则跪在其中。
天啊!饼去的几分钟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沈哲敏脸红心跳,她抬眼看著用双手撑著床,倾身向她的早见真澄,有数撮头发落在他额前,背著光的脸有著一股近乎邪气的神秘,一双深邃的眸子因为方才的激情蒙上一股神采,既危险又魅惑人心。
他绝对有条件玩遍所有的女人!而她,难道也是其中之一吗?
不!她不是!这么可怕的男人……她不要沉沦在他的魅力下,沈哲敏惊慌的摇著头,她强迫自己说出反驳他的话。
「对你,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她试著撑起身子,不再维持这暧昧的姿势,哪知她这一移动,两人的姿态更贴近、更暧昧。「我要起来,你……你起来,好不好?」为了不与他这般贴近,只得徒劳无功的躺下。
「你怕我?」精明如早见真澄岂非看不出沈哲敏眼中的恐惧。「我们是未婚夫妻,怕我太没道理。」他挑著眉,嘴角有一丝笑意。
不知道这小东西发现了没有,现在她的身子抖得有如一片风中落叶。这份惊慌和无助挑起了早见真澄的温柔和——他想要她!
对于女人,他不否认曾有过生理冲动,但是打从心底的想要一个人、想爱一个人这是第一回,他庆幸这一份特别的感觉是对自己未来的妻子。
而夫妻之间行周公之礼并无不妥。
「我要你……」早见真澄倾身向沈哲敏,他温柔的吻和轻柔的传达了他的渴望。
「不!」沈哲敏在早见真澄充满欲望的眼神中找回了理智,她寒著声音,「别让我成为你爱情史中的一项。」
「你说什么?」早见真澄没听清楚她讲什么,仍继续吻著她。
「你还想骗我多久?」莫名的,一股委屈涌上心头,不争气的泪水滑落了脸颊,「别把我当成傻瓜,满足了你的虚荣心,你得意吗?告诉我,你得意吗?」
沈哲敏的泪水和「控诉」使得早见真澄一惊,心中的激情荡然无存,他停止了,坐直了身子。
「告诉我,你知道了什么?」他自问行事一向光明磊落,不怕哲敏掀出他什么底,最怕的是有「第三者」刻意的破坏或哲敏误信了什么。
这必须问清楚,因为很显然的,哲敏一定听到了些什么不实的讹言。
「西田理美是谁?」沈哲敏再也忍不住了,她哭得伤心,「到现在还想骗我吗?」
是她?!哲敏怎么知道她的名字?莫非她找上了哲敏?
「她是我大学同学,到现在一直是朋友。」这么单纯的关系,早见真澄不认为有什么值得沈哲敏哭得如此伤心的,「你不会反对我有‘女的’朋友吧?」
「‘女的」朋友?红粉知己?你究竟想骗我多久?」沈哲敏用手使力抹去了眼泪,「她、你的床上伙伴吧?看她的样子,想必很够味吧?」
「哲敏!」早见真澄怒斥。
这怒吼声听在沈哲敏耳中,成了他恼羞成怒的反应。「恼羞成怒了吗?」
「我和她只是单纯的朋友。」
「只是朋友人家会从日本找到台湾来?只是朋友你会夜夜和她在饭店过夜?只是朋友她会到学校来找我,要我退让?只是朋友你会和她在饭店门口拥吻?早见真澄,你真不是普通的骗子!」她眉头一皱泪水又潸潸而落,「我好恨你,为什么你在骗走了我的真心之后又毫不留情的击碎它?如果你不爱我的话,当初为什么不早说?」
「哲敏……」他知道现在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望著她潸潸而落的泪,他的心比她更疼!
「我不要嫁给你,你根本不会珍惜我。」
「事情不是你想像的这样。」现在他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西田理美会在凌晨时分打电话告诉他,她肚子不舒服,请他到饭店带她去挂病号了,原来她是有预谋的!
「我亲眼看见的,凌晨两点多,你从西田理美所住的饭店走出来,和她卿卿我我的在饭店门口拥吻。半夜三更的,你和她从饭店走出来,你要我怎么想?三岁小孩都明白的事,难道你期待我不懂?」
「是她主动吻我,我避之不及的,你会相信吗?」这是实话,只是他知道哲敏绝对不会相信。
沈哲敏嗤之以鼻的反应立即证实了他的猜测。
「她主动吻你?她是狼还是变态?好个堂而皇之的理由——避之不及?是甘之如饴吧?」男人,吃到了甜头还卖乖,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
「为什么宁可相信别人却不相信你的未婚夫?」难道他就这么不值得她相信?早见真澄沉痛的想著。
「我曾经那么相信你。」沉著心情,她坦言。
「曾经?我不要曾经,那是过去式,没有未来。为什么不能再继续相信我?」
「我是相信你,但是我更相信自己的眼楮。」空洞著眼,潸潸不绝的泪水一再涌出。「你吻她的那一幕……我忘不了!忘不了!知道吗?当我看见你们拥吻时,我的心好痛,哭喊著要宛渝快快把车开离现场。」此时此刻,她真想要自己不要再没用、懦弱的掉泪,表现出坚强的一面,可是她做不到。
「第一次……你让我知道恋爱是什么滋味;而你也同时让我知道,什么叫失恋。」凄苦一笑,「我该恨你抑或是爱你?你知道吗?当一个人没法选择时,就只有全部放弃。」这些话仿佛是说给自己听一般。
「她告诉你什么?」他知道哲敏不会无缘无故在三更半夜跑到饭店外去看「好戏」。
「这些重要吗?」现在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
「对你也许不再重要,但是——对我而言非常重要。我只想还给自己清白和公道。」他认真的看著沈哲敏,「在放弃我之前,请给我一次为自己辩解的机会,好吗?」
「请别伤害她,她只是一个爱你的女人,我不会夹在你们之间的。我曾祖父那边,我会试著去说服他。」
「为什么不肯试著相信我?」
「也许诚如西田小姐所说的,我真的不够了解你吧?比起我,她的确比我更适合你。你们拥有共同的过去,而我们呢?对彼此的了解少得可怜!唯一把我们牵在一块儿的,只有两家长辈的‘联姻’约定。」
「是你自己如此认为吧?」沈哲敏说出这样的话,早见真澄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否用情过深,太一相情愿了呢?这种感觉令他有些不舒服。
「你明知道不是!」
「不然,是什么?」早见真澄眯著眼看她,「对你而言,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只有‘联姻’,是不?原来你从前说的话都是骗我的。」
「不!我没有!」
「怪不得,怪不得你会和董少华偷偷的约会,还让他吻你,我看错人了。」不给沈哲敏解释的机会,早见真澄一口咬定,「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就懂得左右逢源。」一个被怒气冲昏了头的人说话都是不经大脑的。
「早见真澄,你嘴巴放干净一些,我左右逢源?你自己才是见一个爱一个呢!自己是标准的花痴还装纯情男,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你——」早见真澄的怒火一点一点的被挑起。
「我怎样?」沈哲敏嘴上仍不饶人,「我是左右逢源那又怎样?你以为我只有董少华一个男朋友吗?和我以前的男友一比较,你们都给比到太平洋去了。」看到早见真澄受伤的眼神,她知道自己这番谎言成功的打击了他。
「这么说来,你很有经验喽?」早见真澄的眼神和话同样冰冷,他动作利落的扯掉领带、解开扣子……「就让我和你以前那些男人比较看看,相信我不会令你失望的。」
「你……你想干什么?!」沈哲敏惊慌的想推开压在她身上的早见真澄,嘴唇回避著他不带感情的吻,「放开我——」看到他眼中尽是怒气和欲望时,她后悔说了方才那些话。
她想求饶,告诉他她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而撒谎,可是倔强的个性又不允许她开口。
顽强激烈的抗拒只是使早见真澄更加亢奋。
当沈哲敏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时,她害怕得几乎哭出来,只能双手护著身子颤抖著。「不……不要……求求你……」
「不要?求我?」早见真澄邪气一笑,在他心里头,从前那个纯洁易碎的瓷娃娃已不见了,现在在他眼前的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荡妇,对于这样的女子,还客气什么?她骗他!
沈哲敏缺乏经验的恐惧和无助看在早见真澄眼中却成了装纯情,他毫不留情的倾身向她……
一股撕裂般的痛楚令沈哲敏的泪水夺眶而出,她的手紧握著雪白的床单,倔强的紧咬著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无意间,他发觉了她还是处子之身——因为她是如此的娇小……
早见真澄懊恼的翻子,「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当他发觉沈哲敏眼中的泪光时,他真的好难过。怎么会这样?他方才的行为简直像禽兽。「对不起……我……哲敏……」
沈哲敏翻过身子不去看他。
「有什么好抱歉的呢?我经验老到不是吗?」她一面说话、一面啜泣,「你已经证明了你想证明的,走开!我再也不想再见到你了。」
「哲敏……对不起。」他拿起被单盖住她身子,「我们结婚吧!明天我打电话回日本,请他们开始筹备婚礼。」
「在西田理美的事情发生后,还想要我当你的新娘?不!我不要和别的女人共用老公。」
「她不是……」要怎么解释她才肯相信?
沉默了一会儿,沈哲敏裹著床单下床,一下了床,初经人事的痛在双腿间灼热不褪,她忍痛捡起地上散乱的衣物,欲走到另一个房间去换。
沈哲敏离开房间后,床上一角的血迹令早见真澄愧疚一叹,看来,非找上西田理美弄清楚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