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枕 第五章

回到伏夜庄的厅上,三更半夜却是一室明亮,烛火全点上了,下人战战兢兢地站在门边伺候著。

而大厅上,此刻却跪著两人,一人是被打得头破血流的朝子萧,头上的伤仅是随意包扎,另一人则是绿儿,两人低垂著头,不敢望向怒火翻腾的主子。

除此之外,真正的罪魁祸首却早吓晕,到现在还昏睡著,就等她醒来。

时间在等待的同时,显得格外漫长,大厅上静得连下人们吸气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唔……」人儿动了动眼皮子,睁开丁双眼。「这是……」

卿语揉了揉双眼,睁亮一瞧,这才知道眼前的情况有多么不对劲,发现跟前跪著两个人,她惊呼出声。「绿儿?朝总管?」

「醒了吗?」

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上方传来,她定楮一看,赫然发现她竟然——依偎在他的怀中。

「天啊!」仿佛被炙铁烫伤般,她惊叫地弹跳离开那温暖的胸膛,怎么也不敢相信,她会靠在那种鬼地方。

「你、你、你……我……」

她又紧张地舌头打结,脆弱的心窝再也禁不起任何惊吓。

他大手一伸,将她拉回他的怀中,清冷的笑声逸出他的唇角。「既然你醒了,我们就可以开始了。」他邪恶地在她耳畔低语著。

「别搂著我……你……不可以这么对我……」男女授受不亲呐,这她可没忘。

虽然她相当怕他,但他终究是男人,一个男人这么亲昵地贴著她,还是让她羞红了双颊,和他肌肤相贴之处,都燃起一股热烫,让她更是急著想挣脱他过热的怀抱。

他收紧双臂,不让她有逃离的机会,他的唇隐约刷过她敏感的耳,直到垂她慌张地缩了缩肩,他才徐徐开门道:「卿卿,听话,别再惹我生气,不然某些人可要惨了。」

「你……」硬是降下音量,她细细回想他话中的含意,再看看跪在眼前的两个人,突地了解他的暗示,只好温驯地偎坐在他怀中,实则愤怒地小手握成拳,仿拂下—刻,她就可以对他饱以老拳,教训仙这老爱威胁人的恶习性。

「卿卿,你现可要要好好看著」他轻笑著,大掌不自觉抚那削尖的肩头,还悄们地模了两记

原本气的敢怒不敢言的卿语,忽然被他这一捏,给灭灭了怒火,伴随著这一记小动作所带来的熟悉感,让她怔仲地失了神。

她记得,许久以前,只要她窝在恩哥哥的怀中,撒娇讨糖吃,他总会捏捏她的肩头,再告诉地,只要她乖乖的,他就会买糖粒儿给她吃……

十多年前的问忆了,又怎么会突然鲜明起来,甚至现在,当感觉那温热的胸膛,随著呼吸一起一伏时,她还会怀疑那胸膛是不是恩哥哥的,而他还是跟儿时一般,偎在他的怀中撒娇著?

蓦然眼睫泪湿,卿语抬起泪眼,凝望著他没有戴上面具的右脸颊,看著他的眉眼、唇角、鼻梁、浓密的眉睫,瞬间,更多的熟悉感蒙上她的心头,「恩……」哥哥。」怎么了」他低下头回望她。

只差那么——刻,她将未语的字句给咽下肚,因为他的眼神不是他,恩哥哥的眼中对她只有满满的呵宠,而他,竟是冰冷的不带一丝情感,所以那不是他。

「没……什么……」

地低下头,胡乱地抹去泪痕,就怕让他瞧出一丝端倪。

「你又分心了,铁定没听清楚我方才说了些什么。」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轻到只让地一人听见。

「嗯。」轻应了声,承认她是瞧他瞧分了心,她不知道,这已经是她第几次对他产生熟悉感,以至于分

「是吗?」他笑著,忽然敛下笑容,神情转趋严肃。「朝子萧,绿儿,你们可认罪?」

「子萧认罪。」

彼不得头上的伤口,朝子萧恭敬地伏躯,绿儿也跪在地上直发抖。

一见到眼前这事,卿语马上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似乎要将她逃脱之事,算在他们身上,可这事儿不论怎么说,根本不关他们的事呀。

「绿儿,都让你哑了,你还有本事嚼舌根,看来你似乎没有把我放在眼底,是吗?」

绿儿全身抖个不停,使劲地摇头,脸蛋惨白毫无血色。

「绿儿,你可承认你嘴碎?」善求恨嘴角勾起阴冷的浅笑。

绿儿怔住,脸上写满恐惧,而卿语则是急的汗湿了掌心,拼命向她打暗号。绿儿,千万别承认,她说过万一真出了事,所有责难她会自个儿扛,不会为难任何一个人。

「不,不关绿儿的事。」卿语情急之下,大声吼出。

绿儿望了卿语一眼,咬紧唇,点头承认自己的罪过。

一见到绿儿点头了,她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

来不及再多说些什么,她的声音已经让他深沉的嗓音给俺过。「来人,给我掌嘴,我最痛恨嘴碎的丫头,把她给我打到开不了口,看她还敢不敢多嘴。」

他冷沉地下丁命令,她不敢置信地呆愣著,脑袋瞬间一片空白,直到听见残忍的板子声,她才猛然回神。

卿语转过头一瞧,立即瞧见绿儿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双颊,她惊骇地扯住他的前襟,惊呼出声。「住手!请你不要伤害她,绿儿是无辜的,我求求你,快住手,快住手!」

心慌的泪水溢出她的眼眶,她又急又气,恨他的残忍,和她的无能,若不是她死命哀求,绿儿根本不会膛这浑水,是她,害惨了她。

对于她的哀求,他恍若未闻,依旧冷眼旁观著,没有改变主意的打算。

板子声持续著,绿儿的嘴边儿乎血肉糗糊,惨不忍睹,而她早也禁不起这番折磨,身广瘫软了一下去,好几次得靠一旁的人扶著,才能继续进行。

卿语脑袋一阵昏眩,再也无法忍受下去,她哭倒在他的脚边,不死心地继续哀求著。「我求求你,要罚就罚我一人,真的不关他们的事,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他们,他们是无辜的……」

她哭得双肩频频抽动,脸蛋布满泪水。「我发誓我不会再逃跑了,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应了,只求你放过他们。」

为了救绿儿,她只好将自由给赔上,这件事,本来就与其他人无关,是罪是罚都该她一人承受。

靶觉到她的泪水濡湿子他的衣袂,可他依然没有开口饶人的打算,因为她的眼泪是为—群不相干的人而流,她的眼泪合该是只能他—人独享。

他板高她的下颚,态度轻蔑倨傲,「你刚刚说的可是认真的?」

「是……我全都答应你,只要你不为难他们。」她十足的委屈。

「很好,那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的眼泪收回去,我不允许你为其他人掉泪。」

乍听到他的要求,她惊讶地止住哭泣,莫敢耽搁,慌忙以手背抹去满脸狼狈的泪痕。「我不哭,我不会再掉泪,你可以放过他们了吗?」

收了泪的眼眶依旧泛红,眼眶四周还浮动著晶莹泪光,让人看丁榜外怜惜。

只要恩哥哥,不要不理卿卿,卿卿就不哭……

童椎的嗓音无预警在他的耳边响起,他的、打猛地一阵紧缩,回眸望著凝视他的泪颜。娇颜依旧,她的眸依然澄澈晶亮,唇丰润甜美,嫩白的瓜子脸蛋,细致的肌肤……

「你原谅他们了吗?」卿语拉著他的衣袖乞求著。

善求恨眼一眨,眨去脑海中的如花俪影,惊觉自己失神了,匆忙以咳嗽声掩饰自己的情绪。「咳,住手。」

踫一声,失去了依靠,绿儿的身子瘫软倒地,看在卿语的眼中,是何等的锥心刺骨。

绿儿,我对不起你,若不是我一意孤行,你不会让我害成这样。

「带下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放人。」

「是。」

下人们领了命,带走奄奄一息的绿儿,朝子萧也让人带了下去,偌大的厅堂转眼间又凄冷起来。

接下来就换她了,他又要她做什么?

卿语不安地垂著眸,不敢直视那即将成为她的王的男人。

仿佛察觉了她的慌张,他嘴角扯出一抹轻笑,将她轻拥人怀。「卿卿,接下来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啊?」这是什么意思?

她不解地回望他,在他黑湛的眸里,她只看见残忍的冷光流泄而过。

瞬间,她浑身发寒,如坠冰窖……

***

善求恨打横抱起卿语,而她只能乖乖地窝在他的怀中不敢妄动,现在的她已经没有筹码跟他抗衡。

穿过几重院落,他的脚步停在一间以灰青色岩块所搭建的屋宇前,脚一踢,大步迈进房内,再将她放在床榻上。

卿语瞪慌大眼慌张地打量四周的环境,赫然发现这间房的颜色黯淡的吓人,清一色皆是灰色、深青色、褐色、黑色等,令人发寒的颜色。

「好冷……」

她低喃出声,敛下眼眸,不敢多看这冷寂的屋子一眼,再多看一眼,就会让她遍体生寒。

这就是他住的地方?

「冷?」地凝视著她,随手扔了件外衫给她。「穿上。」霸道地喝令著。

卿语不解地回望他,猛地了解他的用意。「你、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觉得冷,而是这间屋子给我很冷的感觉,真有人住在这里吗?」她不敢置信,住在这么阴寒的屋子里,难道不会生病吗?

「哼!」他嗤笑一声。这女人果然聪明,还懂拐弯骂人,她骂他冷血?「这里是我的居所,若没有意外,你可能也会住在这里,所以从这一刻开始,你最好学著适应。」

「不,我不要,我讨厌这里。」下意识地,她脱口吼出,话出口了,旋即感到后悔。她到底在胡说些什么?不要命了吗?

一听到讨厌两个字从她的嘴里说出,一股怒火猛也从善求恨腹中烧出,她凭什么讨厌这个屋子,她是不是间接在暗示她讨厌他?她凭什么拒绝他,她早该是他一个人的,就算地不愿刘他交付真心,她也必须当他的女奴,这是他们漠家欠他的。

「你有资格说这句话吗?」他冷嗤。思及过往种种,他的心头就怒海翻腾。

她发现似乎惹怒他了,连忙道歉。「对不起,我、我……」

话还没说完,眼前的身影忽然掠至她面前,一把擒住她的颈子,将她压倒在床榻上,黑眸凝著深浓的怒火,狠狠地凝视著她。

「你……」卿语惊骇地膛大眼,被掐紧的颈子,几乎快要让她呼吸不过来,颈子上的钳制让她一阵猛咳。「咳咳……咳……」

见她咳得难受,他才稍微松了手劲,低沉嗓音逸出他的薄唇。「你别想离开这里,也别想向这庄里的人探寻什么消息,她们都让我弄哑了,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的,如果你执意为难她们,就别怪我毁了她们,她们的死,是算在你头上,你最好稿清楚这点。」

「啊……这……」卿语不敢相信她听到的话语,小脸瞬间刷白。

趁著她小嘴微张,他放肆地侵入她的唇齿间,毫不留情地啜取她口中的甜蜜,粗糙的大掌蛮横地隔著衣衫搓揉她的蕾顶。

初次让人如此侵犯,卿语吓傻了,直到他冰冷的指尖踫触到她的肌肤,她才恍然惊醒,小嘴被堵,发不出声音,只能咿咿晤唔挣扎著。

「唔……别……」她的小手挥舞著,极力推阻那厚实胸膛的逼近,眼眸泌出焦急的泪水。

她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好不容易小嘴得到释放,找到一丝空隙,她哭喊出声:「别……这样……不要……我已经许人了……」

他忽然停住一切动作,卿语也跟著缓下挣扎,他的头忽然贴近她的颈间,脖子附近的肌肤,一接触到他脸上冰冷的银制面具,瞬间让她全身发麻。

「许人?你这辈子只会有我一个男人,如果你说的许人,是指皇帝那老头儿,我劝你别作春秋大头梦了。」他在她耳畔邪恶地低语著。「你是我的,最好记住这一点。」

「不……不是的……我压根儿没这么想过。」她吓白了脸,不敢直视他藏著轻鄙笑意的眼眸。

「如果你已经是我的人,我看还有谁敢要你。」

愤恨地说完,他又俯低身躯,作势要亲吻她敏感的颈间。

担心他就要侵犯她,那陌生的战栗感让她备觉惊恐,她伸出手臂,使出吃奶的力气,抵住他逐渐欺近的肩头,厉声尖喊挣扎著。「别……不……别这样

「你还是省点力气,用来伺候我吧。」

善求恨才刚要伸出手,抓住那胡乱挥舞的小手之际,忽然听见衣衫被撕裂的声音,两人同时停住了动作,凝视著彼此。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他的嘴角噙著冷笑。

「我不是……」她慌张地避开他的视线,想将被她撕破的衣服给拉回去,忽然他肩上的肌肤,上头有一道手掌宽的白色疤痕,那伤口显然是被庸医所误,疤痕歪歪扭扭,在肌肤上留下鲜明的印记。

这疤……

乍看到这样一道疤,莫名的熟悉感再次袭上卿语的心头,她咬了咬唇,指节握的发白,甚至想亲手模模那疤痕。

她记得,恩哥哥的肩头上也有这么一道疤,她五岁那年生辰,他放烟花给她瞧的时候,一个不小心,点著的烟花飞向她,他迅速飞扑到她身上护著她,直到她亲眼看到那烟花在他的肩头上炸了开来,而他浑身是血,却只关心她有没有事……

想起过往,还是让她泪湿了眸,红唇掀了掀,轻声低喃著。「恩哥哥……」

三次了,这已经是第三次,她对他产生熟悉感,对她而言,一个完全陌生的男子,却拥有三样她最熟悉的回忆,这真的是巧合吗?

不!她不信。

发现她又哭了,善求恨拧起浓眉,脾气转趋恶劣。「我还没踫你,你哭个什么劲?」

「你……这疤……?」多看那疤几眼,她就想哭。

「什么疤?」顺著她眼光的暗示,他转头发现自己肩上的疤痕曝了光,连忙拉起被撕破的衣衫,匆忙遮住那块印记。

卿语抹掉了泪,对于他的举动,全看在眼底,决定亲自验证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她心之所系的人,她挟著浓浓的鼻音哽咽道:「我已经许人了,无论那人变成什么模样,只辈子我都只爱他一人。」

「看来你还没搞清楚我的用意,你真以为你还会有第二个男人吗?别傻了,就算我一辈子不曾爱过你,你也必须留在我身边为婢为奴,不过我可能北有玩腻你的时候,说不定会放你走,」他冷言讥讽著。

地选择忽略他眸中的轻鄙,「不,是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这辈子我只会是善求恩的女人。」她试探性说出这个名字,想看看他的反应,她怀疑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是她的恩哥哥,虽然她不懂他为何这般恨她?

乍听到「善求恩」这三个字,从她的嘴里轻吐出,善求恨惊讶地瞠大眼,达到嘴边的嘲讽台词都忘了说,完全没料到她竟还记著他。

发觉她留驻在他脸上的视线,他心虚地撇开眼眸,他迅速起身,整妥自己拧皱的衣衫,睨了躺在床上发颤的卿语一眼,「别说笑了,善求恩早已死了,你别做梦。」

他急著离开的身影,更加深卿语的决心,认定他就是善求恩没错,她随即跟著一骨碌儿爬起身,追上他,拉住他的衣袖逼问著,「别走,你为什么知道恩哥哥已经死了?」

「放手。」他现在根本不想而对她,原本满胸满腹对漠府的敌意,在听见那句话后陡然消散了。他不信她还记著他。

眼看他抵死不认,卿语大声吼出。「快告诉我,你是不是恩哥哥?不然为何你肩上会有那块疤?你为何会捏我的肩头?你又怎么会叫我卿卿?」这些都是善求思跟她之间的秘密记忆,他若真不是他,又怎会具备这样的条件?

「你认错人了。」他也跟著提高音量吼回去,没意料他的身份会这么快就被她识破。

「不,我不可能认错人,你一定是恩哥哥,一定是。」

她坚决地喊著,心头充斥著强烈的渴望,想将他脸上用来遮蔽的银制面具给拿下,不管他承不承认,只要让她看到他的脸,她——定可以确定他是不是他。

下定了决心,卿语趁他一个不留神之际,举起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拍掉善求恨脸上的而具。

面具落了地,隐藏在面具后多时的真面目,也就此曝光——

「啊——」

一记凄厉的叫声响彻云霄,只见卿语崩溃地瘫坐在地,埋头痛哭,双手紧紧掩住脸,不敢多看那张脸一眼。

她不信,他会变成那样。

隐藏在而具下的半张脸,有著惊人的皮相,新肉旧肉交结横生,形成大小不一的肉团块,就像一块块惊人的疙瘩疣伏贴在脸上,那一看即知是被火烧过的痕迹,模样实在令人不忍卒睹。

一想到那可怕的样子,掩住脸的卿语,忍不住吧呕起来。「呕……呕……」

看到卿语的样子,彻底让善求恨寒了心,连心底仅存的一点对她的怜惜,也消失殆尽,转而燃成熊熊的怒火与愤恨。

他不该是这个样子,这一切都是拜漠府所赐。

「哈哈哈,看到我这个样子,你还希望我是你的恩哥哥吗?」语带嘲讽著,含著无限悲凉,他早已知道,任何人看到他,都会是这个样子,连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她,也不会例外,他怎么能奢望她真会有什么不同?

「不……」她不是那个意思……

卿语急著解释,却因为频频干呕,而说不出话来。

她的默认,更是让他看清楚现实的残酷,没有爱可以经得起毁灭。他漠然地拾起地上的面具,重新戴回脸上。「我叫善求恨,并不是你那个什么恩哥哥,你应该看清楚了,我会让你亲眼见识毁灭的可怕,哈哈哈。」

夹著猖狂的笑意,他旋身迈开步伐,离开她的视线,而她则又被软禁在这间凄冷的屋子里。

「他、他……」

好半天,卿语才从惊恐中恢复意识,眼角挂著惶恐的泪水,仿佛她刚经历过一场惨绝人寰的灾难。

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才勉强站起身,楼紧被扯开的前襟,浑身不停发颤,眼泪更是掉个不停。

不是这样的,她没有嘲笑他的意思,第一次看到那样的脸,她只是被吓到,但如果他真变成这样,她还是会爱他。

善求恨……求恨……

他为什么要求恨?是因为她们漠府吗?

她记得他一提到漠府,总是气的咬牙切齿,是因为漠府曾对不起他吗?所以他不要恩了,只要恨?

现在,她确定了,他就是她日夜期盼十三年的恩哥哥,就算他不愿意承认,她已经打从心底承认。

蕴积十三年的爱,总该有个抒发的管道,现在他人总算出现在她而前,她怎么还会放仟机会溜走呢?

卿语绽出一抹苦笑,惊慌的心情也逐渐获得平复,她相信他不会伤害她的,连眼前这看似陌生的环境,因为有他在这儿,也跟著变得熟悉起来。

恩哥哥,不管你成了什么模样,卿语一辈子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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