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缙衣的宿疾就这样平复下去了。她知道这心病永远不会好,却也不想拖累仇哥哥,对于为什么要往西域走这类的问题她也不再问了,因为不会得到答案的。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她的病导致身旁的人都把她看成弱不禁风的病娃娃,太多的事都被爹摒除在外,她只要安心的躺在床上,喝著爹细心准备的药汁,然后作著愉悦的梦就可以了。
外头的人事、外头的世界,她没有机会也没有必要接触。在这样细心的呵护下,如今她也快长到十五了,族里的老巫师曾说她这多病的身子骨,能安然的度过十个年头,已算奢侈。可是啊,没有爹陪在身边,她要如何撑过剩下的日子呢?
任缁衣的小手紧揪著马上的缰绳,看著仇铁鹰在张罗食粮和饮用水,此去就是西陲地带,气候也渐渐热了起来,一抬眼,遍地黄沙的景象令她既熟悉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