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孤独的人特别容易寂寞?
是不是孤独的人特别容易脆弱?
是不是生病的人特别渴望人陪?
强撑著一双红得像是小兔子的眼,平心算不清这是今天第几次她必须强撑著虚弱的身子,去替自己补充「饺子皮」了。
「咳咳咳……」弯著腰又是一阵猛咳袭来,让虚弱的她几乎狼狈的倒向门板。
她靠著门扉轻喘著气,这场来势汹汹的病让她忍不住认真的考虑,自己是不是该向外界求援了。
本以为自己的身体强健,患点小靶冒应该没啥大不了的,所以她才坚持与她同住的罗姊应该如期到巴黎去看看今年春夏的服装展。
可谁知道愈是强健的人愈是不病则矣,一病惊人呵!
再加上那个该死的严家裕一点儿良心也没有,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明知道她玉体微恙,也没来瞧瞧她。
什么朋友嘛!亏她还不顾一切的舍身为他向浪少云讨公道,这次她要没死在这场重感冒里头,铁定缠著他,要他帮她加薪。
她心里对严家裕的咕哝还没完,身后的门扉却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呵,才说那家伙没良心,这会儿倒是良心发现了吗?」救星来了,平心苍白的脸上开心地漾起一抹笑容。
几乎可以肯定门外站的人就是严家裕,自从她懂事以后,她生命中每一分钟的空闲几乎都拿来赚钱了,所以除了罗姊外,她没啥朋友,她敢肯定此刻门外站的一定就是她名义上的「情人」,呵呵!
随著敲门声愈来愈大,她以著极慢的动作回身,以虚弱得像个阿婆的身躯,缓缓地拉开门。
还没来得及抬眼瞧瞧来人,她就忍不住地用她那破嗓子抱怨道:「你还真够狠心的,我病了三天你才来,说你爱我,有人会相信吗?」
她的抱怨没得到任何的回应,她奇怪的顺著眼前人颀长的身形往上瞧,这下瞧还好,一瞧原本稍稍好转的昏眩又再次袭来。
纤弱的身子经过这次病毒的侵袭后更加显得虚弱,头昏脑胀的平心摇摇晃晃了数下,眼见就要和坚硬的地板来一次最亲密的接触--
但半空中却有人以著极快的速度伸出乎将她拦腰抱起。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的。」虚弱万分的身体没有力气挣扎,只是嘴上嚷嚷。
尽避那种不用自己费力的感觉在她体虚的现在是出奇得好,她还是得象征性的哀一哀。
她可不想让这个恶劣男有机会再将「随便」这个罪名安在她的头上呵!
耳里窜进了她粗嘎到极点的逞强话语,浪少云那两道浓浓的剑眉只差没连成了一条线。「你若走得动,我何必抱你。」
真是个爱逞强的女人,都已经病成这样了,却还嘴硬地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把捏死她。
「我可以的,这三天来我还不是一样把自己顾得好好的。」平心生平最讨厌人家小瞧她,他的说法立时引来了她忙不迭的抗议。
「如果你这样叫做好好照顾自己,那么……」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柔软的沙发上,然后才继续说道:「全天底下可能就没有人不懂得照顾自己了。」
「更少我还活得好好的,不是吗?」他那几近于刻薄的评语,再次惹来她哇啦哇啦的抗议。
「别把我说得好像什么都不会一样好吗?我还不是把自己养到那么大,你别以为我像你们这些金枝玉叶,动不动就要人随侍在侧。」
「哼!」仅是轻哼了一声来回应她的讽刺言语,他迳自起身,自若的宛如在自己家一样,他随意挑了间房间弯进去,正好是平心的。
「喂,你怎么就这样大剌刺的进我的房间啊?」这个男人究竟有什么问题啊?
没事乱闯别人的家,又没事乱抱人,现在还没事乱闯人家的房间,他是吃饱了太闲还是怎样?
咦,不对,这家伙向来忙得跟条狗一样,「吃饱太闲」这四个字好像不太适合用在他的身上,那……
他究竟来干么啊?
懊不会是得知她被病毒侵袭而落难,所以特地来嘲笑她的吧?!
嗯,这的确有可能是这个恶劣男会做的事呵!
平心愈想愈有这个可能,所以尽避身体虚弱,但她还是立时让自己进入备战状态。
谁知道,她才刚刚将心情整装完毕,眸中就闪入了一个滑稽而可笑的画面。
可以想像一个男人双手抱著一堆枕头、棉被,腋下还夹著一只大熊玩偶的滑稽模样吗?
浪少云正是如此,她忍不住地噗哧一笑,原本紧绷的心情亦轻松了不少。
「喂,你特地来我家抢棉被的吗?」她打趣的问。
但他却只是二话不说的将柔软的枕头塞到她的头下,并且将折叠好的棉被抖开,然后往她身上盖去。
当一切大功告成之后,他随即以命令的语气说道:「睡觉。」
「我干么要睡觉啊?」她一头雾水的反问。
「因为你生病了。」他理所当然的答。
「可是你会在你家里还有客人的时候睡觉吗?」
她又不是头笨猪咧,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而且还在她的家里,要她现在睡觉,睡得著才有鬼。
「我并不是客人。」
他说得自然,可是平心却听得莫名其妙,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不是客人,难不成是主人吗?」
「也不是,我是……朋友。」
朋友?!什么时候浪少云升级为她的朋友了,怎么没有人通知她?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基本上他们两人应该算是仇人才对。
「我以为我们应该是仇人才对啊!」她带著微讽的语气说。
也不知是因为她的声音太粗嘎低沉了,还是他故意装做没听到,只见他大手一伸,就将她放倒在沙发上。
「别说那么多了,快睡!」
「我……」这种几近霸道的行为她能不抗议吗?
谁知她才刚开口,他那俊逸的脸庞便在她的眼瞳中放大了起来,她这才愕然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了许多。
「你想干什么?」她倏地拉紧了神经。
扬起了一抹难以捉模的笑容,浪少云低声问道:「你知不知道要让一个女人闭嘴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什么?」
被他那温热的气息吹拂得昏沉沉的,平心原就混沌的脑袋仿佛当掉了似的,完全不能运转。
「吻她!」
浪少云很是好心的给了她答案,她一听,立刻吓白了一张脸,然后以著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方才他覆盖在她身上的棉被往上拉。
透过棉被,她紧张的低嚷道:「你不能吻我,别忘了,我可是严家裕的女朋友。」
她的提醒顿时让浪少云原本带笑的脸庞在转瞬间黯淡了下来。
「那你就快睡,别忘了你还得养好精神应付我们之间的约定。」
「唔,我睡我睡,你走的时候别忘了替我拉上门。」话一交代完,她当下不敢再延迟,眼楮立刻闭上,然后屏息以待。
可是她等了好半晌,却等不到大门被拉开又阖上的声音,反倒是厨房的方向传来了声响。
悄悄地,她将棉被拉开了一条缝,住厨房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伟岸的背影正在厨房穿梭著,似在忙碌些什么。
她当然不敢问他在做什么,就怕他刚刚的威胁会实现,可不一会儿,当她的鼻端窜进了一缕缕食物的香气之后,她便恍然大悟他在做些什么。
蓦地心间一阵暖流窜过,她就这么直勾勾地瞧著他的背影,直到眼皮儿再也不堪酸涩的重重垂了下来。
但即使渐渐地陷入了睡梦之中,那鼻端的香气和心中的暖流却久久不肯退去。
「唔……」平心佣懒的伸著懒腰,这舒服的一觉仿佛睡回了她大半的精力,原本酸痛难当的身躯也好了大半。
她缓缓地起身,正准备伸展手脚的时候,突然眼角瞄著了一个不该存在她家中的「异物」。
揉了揉眼,她定楮一看。
哇!那不是……在瞧清那异物是什么之后,当下她的三魂七魄被吓走了一半。
他怎么还在这里啊!依他忙碌的程度他不是该离开了吗?
「快去吃东西吧,稀饭我替你热在炉子上。」
就在平心努力替浪少云的存在找个合理的理由的同时,突然间,寂静的空间里响起了他的低沉声音,结结实实地让她吓了好大一跳。
她连忙抬起原本低著沉思的小脑袋,朝他望去,只见他自那张单人沙发上起身,正穿著他的西装外套。
「你留下来就是为了要告诉我炉子上有东西吃?」说不诧异是骗人的,毕竟在她的心里,浪少云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类。
面对她的疑问,他只是抬头扫了她一眼,然后一句话都不说的往门口的方向迈进。
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怪人!
望著他沉默的背影,她忍不住的咕哝了一句,原本还想礼貌的道声谢,可是话还没出口,电话却选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喂……」平心本来想要他等一下,可是那电话却像是催命符似的扰人,让她原本就隐隐作痛的头更加的疼了起来。
算了,先接电话好了,反正他们以后对阵的机会多得是。
她三步并做两步的跑到电话旁边接起,讲没两句,原本就因病而不够红润的脸庞更是立刻刷白。
「好,我马上赶回去。」
只听得她这样对著话筒嚷了一声,然后就「砰」地一声急急忙忙的挂上电话,连睡衣没换都不自觉,跌跌撞撞地往大门口冲去。
听到身后似乎传来了异响,正要打开大门的浪少云回过头去查看,拦住了慌慌张张的平心。
「你怎么了?」
「你快让开,我有急事要出去。」她嘴里嚷嚷著,双手还不断的推拒著他环著她的腰的手。
「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她急成这个样子,浪少云的心竟也跟著揪了起来。
他怎能眼睁睁地看她这样慌慌张张的跑出去,若是他真任由她这样出去,他就真的该死了。
「育幼院不知为什么来了一群人捣乱,还砸毁院内的东西,院长被吓得心脏病发,我得赶著去处理。」
挣不开他紧箍著自己的手,平心只好简单的说明原因,那一双原本水漾的眸子如今写满了慌乱。
从小,院长就疼她、爱她,她就像她的第二个母亲一样,如果在这种时刻她没赶回去陪在院长身边,那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他倏地使劲将她箍进了自己的胸膛,然后沉稳地说道:「你先别急。」
「我怎么能不急,你不会懂得那种再也不能失去任何亲人的孤寂的。」她心焦的大吼著,也为著他的阻止而气怒。
「傻瓜,我保证你不会再失去任何人,一切有我。」几乎是毫无犹豫,这样的保证就这么冲口而出。
他的保证不只是他自己讶异,就连平心也惊愕的定眸瞧著他。
「你凭什么这样保证?」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她保证过,她根本不会相信,可是心底却漾著-股淡淡的渴求。
「因为我是浪少云。」就是这么简单的答案。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作出这样的保证,可是一旦话说出口,他就一定会让这保证实现。
「你……」她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张开了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倒是浪少云那缜密的脑袋已快速的运转著,他有条不紊的说道:「现在,你先去换衣服,等会我载你回育幼院。」
「我……」她犹豫的待在原地,好半晌没有动作,一双眸子只是盛载著复杂的光芒望著他。
「快去,我保证一切都不会有事的。」望著她的呆愣,浪少云轻轻地伸手推了她一把,然后再次许下承诺。
平心这才宛若大梦初醒一般的回身跑向自己的房间,在阖上房门之前,那感激的眼神依然笔直的射向他。
原本虽然陈旧,但却整洁的家,如今竟是一片的杂乱和破败。
平心忍不住淌下泪来,本就因病而纤瘦的身子,如今更是摇摇晃晃的,让人看了好不心疼。
「院长,我要找院长。」在初时的伤感过去后,她仰首用著慌乱的眸光直勾勾地盯著浪少云,一脸企求。
「好,我打听过了,你们院长刚刚被送到了附近的医院去,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我再送你过去。」
轻轻拍抚著她因为过于激动而微颤的肩头,他用著像是哄小孩的宠溺语气轻哄著她。
事实上,现在六神无主的平心几乎也跟孩子没啥两样了。
「现在就去。」她固执地坚持著,但虚弱的身子像是再也禁不起任何的折腾似的摇晃了两下。
她很快地伸出手扶住她,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好,我们现在就去。」
这次,浪少云的举动并没有惹来平心的挣扎,她甚至还不自觉,自己那双白皙的双手正紧紧的揪著他的衣襟。
他就这样抱著她,上了车,吩咐著司机将车开到医院,然后他依然没松手的直到来到医院。
当医院里那刺鼻的药水味传来,他敏感的察觉到她瑟缩了下。
下意识的,他收紧了自己的手,让她牢牢的依附著他。
「别怕,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带你去看院长,好吗?」
「嗯!」平心点头的动作几乎让人瞧不清,她的虚弱让他不舍极了。
紧紧的护著她,浪少云除了在经过柜台时稍微将注意力从她身上拉开,询问院长所住的病房之外,他的视线从没有离开过她苍白的脸庞。
「到了。」站在病房门前,他先是体贴地跟她说了一声,然后才一把拉开了病房的门。
当病房内那一个年迈的老人家映入平心的眼帘后,原本已经止住的泪水又开始汩汩的流了下来。
浪少云迈步来到床畔,将平心妥贴的安置在床旁的椅子上,然后伸出食指,轻的事务,都那么尽心在学习。
「真的吗?」虽然院长说没事,可是平心却依然担心,直到肩头上的那双手收紧,奇异的,她竟慢慢安下心来。
「我真的没事。那些孩子呢?」即使病中,她最关心的仍是那些她疼了一辈子的无依孩童。
「孩子们我已经要人暂时先将他们安置在我公司名下的一些空屋,也请了几个专人照顾,院长不用担心。」
落落大方的代替著平心回答院长的问题,浪少云那浑然天成的威仪和气势,让老人家忍不住欣赏的直点头。
丙然是如同那两人所说的,是一个足以护卫平心一生的人呵!
看来这次她做的应该没错。
「院长,院里为什么会突然来了那群凶神恶煞呢?」在心中的大石终于全都落下之后,平心终于能有心绪想到别处。
院长的个性温煦,一向与人为善,更不可能会去招惹什么麻烦,怎么会突然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呃,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但是前几日有人突然说要来买育幼院的地,可你也知那块地是那些可怜的孩子们唯一可栖身之处,我怎么可能卖,所以就婉言的拒绝了他们,然后……」
「然后今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浪少云接著院长的话说下去。看来,这桩砸院之举应该还有内幕才是。
「是啊!」院长认同了他的话,忧心忡忡的继续说道:「最可怜的就是那些孩子们,失去父母已经够可怜的了,结果还遭受这样的恐怖经历,现下育幼院暂时没法住了,往后的日子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院长,这些人一定是那些要买地的人找来的,他们那种有钱人大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快告诉我他们是谁,我要去找他们要个公道。」
「傻丫头,这种事是要讲证据的,就算真是他们做的,可我们没证没据的,他们怎么可能承认。」
「我不管,就算他们不承认,我也要闹得他们鸡犬不宁。」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何况那些人犯到的是她最亲近的人,平心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他们。
「你先别激动,这件事我会替你查个水落石出的。」浪少云先是安抚著她的心绪,然后转向院长说道:「院长,你先别担心了,关于育幼院安置的事,我会处理,正好我看那院里的建筑也都旧了,不如就让东平集团出资重建,你就好好安心养病吧!」
「年轻人,你对咱们平心真好,你应该很爱她吧?」满意的目光直兜著他身上转,院长大刺剌地问。
闻言,平心心下一惊,立时惊呼制止,「院长,你别乱说啊!」
「咦,是我乱说吗?可我怎么觉得……」
「院长……」眼见院长愈说愈离谱,她连忙又喊道,然后解释著,「浪先生只是看我著急,所以好心的帮忙我,他不会爱上我的啦!」
「是吗?可是他看著你的眼神明明就是爱著你的模样啊!」
听著院长的咕哝,平心的心莫名的漏跳了一拍,可她仍是坚定地对著院长说道:「院长要再胡说,平心可要生气喽!」
「好好好,院长不说了,至于胡说这个罪名,我可不承认呢!」不跟这娃儿争执这个,老人家立刻住口不说,可是仍然留下了一句意有所指的话。
院长的乱点鸳鸯谱让平心忍不住的红了脸,她不好意思的扫了浪少云一眼,只见他神色并无丝毫的不悦,她这才放下了心。
就这样,三个人话了几句家常,然后浪少云便又护著平心离开。
「哥,你瞧瞧我说得没错吧!」望著浪少云和平心两人渐远的背影,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琉璃对著严家裕说道。
「还真是有几分像呢,照这个情况看起来,浪大哥他对平心好像真有著不一样的情愫呢!」
「什么情愫,说得这么保守,那摆明了就是爱好吗?」
她对于大哥保守的说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拜托,白痴都看得出来,他们家的浪大哥正爱著平心而不自知。
不但去她的公寓探看她,还在接到育幼院被人捣乱的消息时,百般的照顾,甚至还抱来抱去的。
若是心里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爱意,哪个男人做得到这样。
「说得也是。」这次,严家裕倒是没有任何反驳的赞同了妹妹的话。
「所以,这下你应该可以肯定我们的计划可行了吧?」得意的神色浮现在琉璃精致的脸庞上。
要不是她发现了浪大哥的异样,进而抽丝剥茧,再处心积虑的弄出这么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他们的自由之日还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到来呢!
「可行是应该可行啦,可是我担心万一让浪大哥知道了,他……」
「哎唷,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咩!」她不以为然的看著他,嗔怪著他的小心翼翼。「反正只要你不说、我不说,院长又能守口如瓶,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对于这点她倒是乐观得很。
「可是,依浪大哥的精明,只怕是纸包不住火,我担心会东窗事发啊!」严家裕还是不放心,总觉得这样做好像不是很好。
「不会啦!」琉璃挥了挥手,肯定的说:「不可能发生什么事的啦,现在咱们只要再想办法让他们两个相亲相爱,再生米煮成熟饭就行啦!」
「可是……」他还是不安,一副犹疑不定的模样。
「厚,严家裕,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这么龟龟毛毛的,难道你不想要你的自由了吗?」她一语便击中了他的要害。
「我当然想要啊!」说起自由,他所有的犹豫立时飞到了九霄云外去。
「既然想要,那就不要再唆了,反正照计划行事就对了。」
「这……好吧!」
终究还是自私战胜了良善,严家裕收拾起所有的犹豫,跟著琉璃进入了病房之中,准备进行他们自由计划的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