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于黑暗,她像头被困无助的兽,只有不停地伤害自己的身体来换取片刻的平静。血,一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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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愈深,月已西移,星亦渐隐。
黎明前的黑暗中,他猛然从噩梦中惊醒,大汗淋漓。拥被而起,昨夜靡乱的气息犹存,他曾溺于欲望中的心却冰冷。移开犹自缠在他腰上的粉腿,他毫不眷恋地离开犹温的软榍,对昨夜与他疯狂纵欲的女人连看都不看一眼。
他很清楚这些未敷粉施朱的女人根本见不得人的。庸俗、肉麻、无趣,他很清楚每夜倒在他怀里不同的女人是多么不堪,但又怎样?他不在乎这些,即使再丑陋、再下贱、再可怕的女人他都不在乎,只要是能让那死老头子难堪丢脸,哪怕是在路边乞讨、三年没洗澡、浑身长满了虱子的蠢女人他也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