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刚看著两人对望的眸色,背上一阵子发麻;他堂兄肯定还把事情蒙在鼓里,没有对约露明说,否则就更恐怖──真正的噩梦,却是在星期五那天降临的;黑色的,不是来吓人的,是来打击人的。
那天中午,施小姐打电话把惟刚从工厂紧急召回。「世代」
的主编霭明,面色凝重地在他桌面摊上两本杂志──一本是刚出炉,即将隆重发行的「世代」月刊,崭新的画页还散发著香喷喷的油墨味儿,惟刚闻之心旷神怡。这本刊物是他近来唯一可堪开怀之物了。
霭明不待他开口,握拳捶著另一本杂志,愤怒道:「这是本期的『新时风』,今天才上市。」文津社的「新时风」杂志近年才掘起,偏重于时事和文化走向,在惟刚评来,只属中品罢了。「他们这一期的专辑和『世代』创刊号的主要内容几乎一样!」霭明一张黑里俏的面孔几乎泛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