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上冷心 第二章

「你见到司扬了?」周永维有些诧异。

「我告诉他你们来了,还请他跟我回蒲园,但他不肯。」

也在场的桂嫂,无言以对地看了周永维一眼,默然轻叹。

「他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梁千若说得保留。

她实在不愿再提蒲司扬那些失当的言辞,周伯伯要是知道了,心里一定

「司扬还有说什么吗?」不料,周永维又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他只是不肯回蒲园。」梁千若含糊带过。

周永维无语,表情落寞。

梁干若虽不明白蒲司扬的愤怒所为何来,但周永维和桂嫂无奈、沉重的神色,令她不忍再追问。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为什么!」蓦然惊醒的蒲月云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

「月云,你先冷静,听我说。」周永维赶忙上前安抚。「工厂有很多事等著我处理,我不得不尽快回深圳去,你身体不好,家里没人照顾你,在这里有桂嫂陪你,你就暂时在蒲住一阵子。」

「我不要!」

「小姐,你就听先生的,安心住下吧!」桂嫂心疼地望著蒲月云。

「我不可以住在这里!」蒲月云一口拒绝,神经质的捉住别嫂的手。

「桂嫂,我要帮绍宇烧饭、洗衣,没有我,绍宇的生活会一团糟呀!」

周永维一呆,看向桂嫂、又望望梁千若,三人同时愕然。

「怎么会这样?她好像忘了绍宇已经……」周永维自言自语。

别嫂面有难色的摇头,看来小姐真的是愈来愈严重了。

「小姐,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接受事实,别再骗自己了。」

「死?谁死了?」蒲月云困惑的发问。

逃避与爱子天人永隔的残酷现实,她将记忆重整,回到心所向往的昔日。

「月云!你怎能让自己变成这样?你可以伤心、难过,但你不能因为害怕面对,就拒绝接受事实。快醒醒吧!」周永维悲痛的劝导妻子。

「我不是才刚刚睡醒吗?」蒲月云不解的问。

突然,她看见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梁干若。

「干若,你怎么也来了?」蒲月云有些纳闷。

「云姨,我是来……」梁千若红著眼,答不出来。

「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我们快回家吧。」蒲月云打断她,当真忙了起来。

周永维挡下她。「月云,在蒲园有个人是你该见,却还没见到的。」

「谁?」她一愣。

「司扬。」

蒲月云皱眉,像是因赶著离开而不耐烦。「他是谁?」

终于下定决心返家面对一切的蒲司扬,万万没想到他会一进门就听这见个。他的心在淌血……

「绍宇,你怎么来了?唉,你们真是的,既然带了绍宇一块儿来,干嘛不早说呢?害我紧张的要命。」

蒲月云是第一个发现蒲司扬回来,并同时飞奔向他的人。

除了喜出望外的蒲月云,其余的人个个脸色凝重,并且多了一份蒲司扬所没有的错愕。

「绍宇,外面风大,下次出门记得多带件外套。」

这份关怀可是因绍宇之死,才有幸落到他身上?

「我不是周绍宇!」蒲司扬咆哮。「那家伙死了,我就得顶替他吗?休想!」他夺门而出。

「绍宇,你……你怎么生气了?」蒲月云吓著了。

「由他去吧。」周永维拉住她,声音虚弱无力。

「不行!绍宇对这里不熟,万一迷路怎么办?你还是快去追绍宇吧!」

「追不回来的,绍宇已经死了,水远都追不回来了!」周永维紧紧握住她双肩,颤抖的手诉说著激动。

「月云,刚才跑出去的那个人是司扬,他和绍宇一样,都是你怀胎十月所生的儿子,你不该忘了他,你真正该忘的是缙宇。绍宇死了,你明明知道的,别再欺骗自己了!」

蒲月云一睑愕然、目光呆滞地喃道:「死了?绍宇死了吗……」眼前一黑,她晕厥在丈夫怀中。

晚餐时间。

别嫂留在卧房守著蒲月云,偌大的饭厅只有梁千若和周永维隔桌相对。

梁干若拨弄著碗中米粒,不时偷瞄缓慢进食的周永维。周伯伯就快离开蒲园了,他和蒲司扬却连一句话都没交谈……如果只能默默离去,周永维会安心吗?愈想愈坐立不安,她猛地站起身。

「吃饱了?」周永维颇意外。「还是菜色不合胃口?」

「不是的。」梁干若连忙解释。「我……我想去找司扬回来。周伯伯,你也希望能在临走前见他一面,和他说说话,对不对?」

周永维沉默片刻,苦笑道:「没关系,不用去找了。〕

〔可是……周伯伯,我会说服他回来的。」梁干若并不因此而退缩。

千若,真的没关系。况且现在也天黑了,你又从何找起?」

「我相信一定有什么方法可以找到他。周伯伯,请让我去试试吧!」

「这——」

「先生,你就答应吧。」桂嫂正巧也来到饭厅。「先生,别怪我多嘴,我也认为你该和少爷谈谈,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桂嫂……」周永维只能叹息。

「先生,其实你也和少爷一样怀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对吧?」桂嫂什么都看在眼里。「所以无论如何,在你走之前和少爷谈谈是有必要的。」

周永维无话可说了。

〔一千若,我叫阿成替你带路。」桂嫂见他态度软化连忙说。「阿成是蒲园的司机,他下午载少爷去公司,只要少爷还没离开,你就有机会见到少爷。」

梁干若点点头,临走前不忘一再强调:「周伯伯,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将司扬带回蒲园的!」

蒲氏企业大楼,坐落于台北市知名商业中心。

抬头仰望这幢高耸的白色建筑物,梁千若不禁神经紧绷了起来。她深呼吸,努力安抚心中的忐忑,鼓起勇气踏进大门。

「小姐,请问你是?」警卫人员一见来者是生面孔,即主动上前询问。

梁干若表明来意之后,经由警卫通报,终于得以和蒲司扬的秘书见面。

「蒲先生正在开会。」

「没关系,我可以等。」

「今晚的会议预计九点钟结束。」这名西装笔挺的年轻男子好奇地打量她。「现在才七点半,你确定要等吗?」

「我等。」梁千若毫不犹豫地点头。

她那张清丽白净的脸上满是认真与坚定,数人不忍拒绝。

「好吧,你先在会客室等著,我想办法替你转达。」

「麻烦你了。」她连声道谢。

只要有机会见到蒲司扬,说服他回蒲园的希望就多一分,所以哪怕是再漫长的等待都值得。隔著大片玻璃向外观望,气派新颖的办公室里,仅剩几名加班的职员,显得有些冷清。

「他是专程回公司开会的吗?看来他也有可取之处。」公私分明这一点,使她对蒲司扬稍微改观。当然,等待中,梁千若仍不忘利用时间思忖,该如何去面对即将上场的「说服战」。

「梁小姐,这边请。」蒲司扬的秘书前来引领。

梁干若很高兴蒲司扬并没有拒绝与她会面。只不过当她踏进他私人办公室,蒲司扬即拉下脸,表情很不悦。梁干若看见他桌上摆著一瓶酒,和一只残留褐色液体的酒杯。怎么才开完会,他就暍起酒来了?她怔了怔。

「还发什么呆?」蒲司扬略带沙哑的声音忽然响起。「你不是有话要说?」

是啊,无论如何,该说的还是得说。

「我想请你回蒲园一趟。」

这女人是愚蠢还是迟钝?在被他骂过、掐过后,竟然还敢来找他!?

「是谁叫你来的?蒲月云还是周永维?」他语气很差。

「不,是我自己。」

「也对,蒲月云已经疯的连我都不认得了。」他冷冷打断她。「只怕你得去坟墓里找,才能找到她想见的人。」

粱干若听了虽不舒服,但云姨的行径也实在太教人错愕了。

说好吗?你也是云姨的儿子,她又何尝希望伤害你呢?」

「真可笑,你以为她能伤害得了我?」他不屑。

如果不能,你也就不会独自在这里暍闷酒了。

「你就看在云姨身体不适的份上,别跟她计较了。」

别计较?她是不弄错了?当年被放弃、如今被遗忘,这样的母子关系究竟算什么?他半眯的眼注视她,含著杯缘的嘴唇勾起一丝讥笑。

「你这么喜欢哄人,应该适合当保姆。」

梁干若觉得又羞又糗。「你不领情就算了,何必冷嘲热讽?」

「这正是我想不透的。你干嘛这么好心?」蒲司扬挑一下眉。

「你明知我们两家很熟,周家出了事,我帮忙也是应该的。」

「怎么帮?你凭哪一点认为你可以说服我回蒲园?」

「我不知道,但我要试,或许你被我说烦了,就会答应。」她打算用疲劳轰炸这一招?

「你错了,我从不因不耐烦而屈服,因为我不会把事情拖延到连自己都忍无可忍的那一刻。」他自有一套办法治她。

「什么意思?」

「很简单,我们来打个赌。」

又是打赌?她不禁皱了皱眉,自从周绍宇出事后,她对打赌这字眼总有莫名的反感。

「你赢,我跟你回蒲园;你输,就识相走人,别再缠我。这样既不需浪费你的唇舌,也不必浪费我的时间,双方都有好处。」

「你想怎么赌?」如果这是仅有的希望,那么,听听他的说法也无妨。

他伸出手,指指桌上的酒。「你把它暍了。」

梁干若愣住。

「我就赌你不敢暍。」蒲司扬用眼角余光瞟她,一副坏心的样子。

瞧他那是什么态度?喝酒又不是男人的专利,他知不知道天底下也有喝酒暍得比男人更的女人呀?但并不包括她在内。

「喝就喝。」以前在家她偶尔也陪老爸暍冰啤酒,这一小杯应该还可以。

「等等。」他制止。「不是这个,是这个——」

梁千若傻眼。「什么!?」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他那修长的指尖似乎正瞄准一支酒瓶——

「你以为是酒杯里的酒?」他仰头大笑。「梁千若,你太天真了,我拿这一点酒跟你赌,你想有可能吗?」

「我想不到你这么的坏!」可恶!哪有像他这样整人的?

「这玩意儿能拿来猛灌猛暍的吗?」她激动的捉起整支酒瓶,在他面前挥舞。「你当它是什么?汽水还是白开水?」

他一口饮尽杯中酒。「我喝过,也确定它是酒,不是汽水,更不是白开水。」

粱干若真想把手中的酒瓶,砸向那张狡猾的笑脸。

「蒲司扬,你……你是个大坏蛋!」她忍不住开骂。

蒲司扬对她的怒骂毫无反应,只是佣懒的坐著。

骂吧,骂完也该走了……强人所难就是要她知难而退,他根本无意跟她打赌,这不过是他重新获得安静的最佳方法。

「你说你输就跟我回蒲园,我怎知你会不会反悔。」梁干若忽然又问。

「信不信随你。大不了我反悔时,你用手中的酒瓶把我砸晕,拖回蒲园。」

他敷衍乱扯,对于一件永无机会发生的事,有谁会正经八百的回答?要是真的发生,那她一定是脑子坏了。

蒲司扬原本懒懒眯著的眼楮猛地全开,眸中飞快闪过一丝惊愕。她……前后不到三秒钟,那支酒瓶瓶口已紧紧「黏」住她的嘴。瞬间,蒲司扬旋即由皮椅上弹跳起来,冲过去捉拿她紧握在手的酒瓶。

「你发什么神经!」

她挣扎,硬是不放。「你说过不会反悔的,走开!」

她以为他的阻止是反悔?蒲司扬真想一掌劈昏她!他愈是抢,她愈是不从,两人就这么扭成—团,酒瓶最后还是在他的重重一拍下落地,砸碎。

「你没脑子吗?竟然真的喝!」他气急败坏的吼到。

「你怎么把它砸了……我好不……容易才喝了一些……」

梁千若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走起路来头重脚轻。她一个踉跄扑进他怀里,两手揪住他半敞的衣领。

「是……是你自己说要打赌的,干吗又把人家酒瓶砸了,你……你……」

双颊灼红、眼神涣散、口齿不清、脚步蹒跚,以上四点讯息都在告诉他,这个女人已经醉到不行了。

「我只想让你知难而退,不想跟你打赌,懂不懂?笨蛋。」他欲推开她,她却愈抓愈紧。

「不会喝酒还逞强,醉死活该。」

原是想趁早撵她走,好图个安静,没想到却惹来更多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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