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也许是树身传来的讯息,也许是微风的轻拂,牠感到胸腹的某种鼓动,不由自主地就发出了振鸣声,间断的、喑哑的,很快又弱下去。
由蝉的复眼向右望去,越过潺流的圳水,一片如帘的摇拂绿柳后,有一排灰色的石墙,大门处挂的长木牌写著「卫生所」几个字,院子的矮棚里整齐地列著五、六辆脚踏车。
「知……知……知……」蝉再度尝试,像在呼唤,仍是孤单得有些可怜。
屋内的晴铃听见了,放下药册,走到窗前,天上的云寂寞地飞,她自言自语说:
「今年的第一声蝉鸣呢,夏天真的来了……」
「夏天来了,就可以结婚了!」同事林雅惠刚好由门诊室出来,笑著说。
「谁要结婚?」晴铃回到座位,说:「至少不是我。」
「不是妳,那更不是我,我都死会喽!」雅惠和晴铃同乡,都是赤溪人,一向待她如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