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说任何话,此际她大概都听不进去,章筠索性不再开口或企图安抚她,只专注地以她成为外科医生前的心理医生身份,聆听和倾听。
「爸妈疼的都是你。只有你才是他们名副其实的女儿,我和小弟都只会增加他们的麻烦。」念慈有些吃力地喘一口气。
章筠再一次想叫她坐下来,她那么瘦、那么纤弱,令人担心她一口气缓不过来便会倒下去。
但她微喘地又往下泣诉,「爸每次看到我,只说一句话:
你为什么不去死?他对小弟也只有这句话说。妈……她什么也不必说,她看我的绝望眼神……就够了。」一阵悲泣使她停那下来。
章筠的喉咙梗住,心口扭绞著疼惜。忽然,柔弱得几乎站不住,必须靠著墙支撑的女孩,不再是恩慈的妹妹。一股来自久远的深刻情感,像一条线,由空中把她和女孩牵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