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枣子,最近乖不乖?有没有动不动哭得青青惨惨,变成一颗枣子呀?」
这便是真真的幼弟,小枣子,有这绰号的由来。小枣子出生不久丧了母亲,生性十分惊怯,常常啼哭,身子也娇弱,看来比实龄要瘦小,小脸没有巴掌大,却生得眉清目秀,十分讨人惜爱。
听得凌秀对他调侃,小枣子嘟起嘴来否认。「我、我都没、没有哭,我、我很、很乖,」
他一急,说话便口吃,逗人得很。「我和玉姑姑在看金鱼。」
他回身朝半月池那头一指,凌秀眺望过去──半月池前,一名身形瘦纤的妇人,慢慢立了起来。
她穿著纱绫上衫,系百褶裙,一身暗蓝,发髻上只一支白玉簪,人显得相当素美,却有一张幽怨酸白的脸──因为三十岁不到,已做了十年寡妇,空闺里只有过不完的霜冷日子。